第8章 8
“傅怀瑾，”我打断他，婚纱下的伤脚传来钝痛，“你看，谢明澜醒了。”
谢明澜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将我拽向他身侧。
傅怀瑾的目光定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碎玻璃般的狠意：“醒了又怎样？他能给你我给的一切吗？”
“你能给我什么？”我望着他的眼眸，语气冷漠，“是骨戒，是血债，还是让我永远活在沈知柔的阴影里？”
他猛地抬头，与我对视。
我的眼底平静得可怕，像极了他将我推向手术室时，我望向天花板的眼神。
教堂外忽然响起雷声，雨点砸在彩窗上，映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晚意，我错了。”
他忽然伏在我脚边，滚烫的眼泪落在我婚纱上，“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我只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自己……”
“求你，”他抓住我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你的伤口只能我来舔舐，你的眼泪只能为我而流……”
谢明澜望着傅怀瑾跪伏在我脚边的狼狈模样，忽然低笑出声。
“傅怀瑾，你知道你最可笑的地方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带着手术刀般的冷冽，“你连承认爱她的勇气都没有，却要装作情根深种的样子。”
傅怀瑾猛地抬头，从腰间拔出枪对准谢明澜的胸口，“你懂什么？”
“苏晚意，算我求你，和我回去，就三天。”
见我不为所动，他咬紧牙关，“你如果不跟我回去，我就毙了他！”
“最后一次机会。” 他扯掉我的头纱，发丝缠在枪口上，“跟我走，或者看着他死。”
我深吸一口气。
“我跟你走。”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你要发誓，不再伤害任何人。”
谢明澜想说些什么，我朝他摇摇头，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傅怀瑾猛地拽过我， 谢明澜抬头看我，眼底是我熟悉的温柔。
“三天后我去接你。”
傅怀瑾带我回了以前的别墅，他用尽手段讨好我，可我根本不理他。
他眼中光逐渐黯淡。
可他没有放弃，第一天，他强拉着我的手，去了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他忽然按住我肩膀，“等我。”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对他的行为并不感兴趣。
三小时后，他攥着个丝绒盒跌跌撞撞地扑向我。
“用我的肋骨磨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碎玻璃，“医生说取一根不影响，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补偿？”我冷笑，指尖抚过他渗血的绷带，“当年你取我脚骨时，也觉得不影响吗？”
他猛地怔住，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我抓起戒指扔进洗手池，戒指碰撞声混着水流声顺着下水道消失不见。他
望着我指尖谢明澜送的的银戒，忽然笑起来，“晚意。”
他按住我手腕，“我疼的时候，就会想你被藏獒撕咬时的样子，这样就觉得……”
“觉得我们活该互相折磨？”
“傅怀瑾，你根本不懂爱，你只懂控制和占有。”
我没有给他一根眼神，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的眼神瞬间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第二天，他强硬拽着我冲进花园时，藏獒正趴在花丛里打盹。
“当年它咬你时，我就在想……”
傅怀瑾摸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人能不能和畜生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