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偷拍视角的视频中，贺川正纵容打手，折磨一个欠债的赌徒。
雨点般的拳脚过后，对方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贺川啐了口唾沫，命人将他拖到桥洞底下。
然后对着自己的镜头，故作怜悯：
“今天在桥洞下，发现了一个流浪汉，好像还受伤了。”
“好可怜，我决定帮助他。”
镜头里，贺川为对方送上一份盒饭，表情纯良无害。
但镜头一放下，他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粗暴地将盒饭踢翻。
看着那人和野狗抢食的模样。
他抽着烟，笑得冷血又猖狂。
弹幕无不震惊：
【啊这？是裴晏拍的？】
【难道贺川做慈善，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镜头内外两幅面孔，好可怕。】
【你们没发现吗？贺川跟那群放高利贷和暴力催债的，是一伙的！】
【所以这就是裴晏不离开的原因？细思极恐啊！】
演播厅里，贺川捱到裴瑾舒身边。
一脸无辜地扯动她的衣袖：
“瑾舒，这不是真的，视频肯定是被人做了假。”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那么爱你，你要信我！”
但与此前偏袒态度不同。
裴瑾舒冷着脸，对他的解释再也无动于衷。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中的贺川改头换面，成了某慈善基金会的创始人。
他换下西裤皮鞋，穿上白衬衣牛仔裤。
对着镜头，号召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盛大的剪彩仪式上，贺川站在C位，笑容可亲。
那些熟面孔的债主和打手们，纷纷摇身一变，成了慈善基金会的员工。
【这是……上岸洗白了？】
【用公益的名义洗脏钱？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剧情太魔幻了，有点不敢相信。】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看看再说，先别忙着战队。】
视频到此彻底结束。
贺川擦掉眼角鳄鱼的眼泪，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还以为裴晏真有多大的能耐。
不过如此而已。
他不屑道：
“这些视频不能说明什么。”
“桥洞下做慈善确实是摆拍，可打人也是摆拍啊。”
“那人是我请来的演员，之所以打他，不过是为另一支视频拍素材罢了。”
“视频看起来吓人，是因为演技太好，道具太逼真。”
“要是怀疑，你们大可以把那人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贺川抓住漏洞，表现得有恃无恐。
连裴瑾舒的脸色，也稍有缓和。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些冒险拍下的视频，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
相反，贺川的死忠粉开始诈尸。
弹幕里纷纷下场护主：
【拿不出直接证据，就别随意诬陷。】
【现在造谣成本可真低，贺少做慈善这么多年，就凭两段掐头去尾的视频，就想毁了贺少？】
【人红是非多，有人眼红贺少得奖呗。】
【别被有心人带节奏！】
见状，贺川的腰杆更硬了。
又恢复成此前衣冠楚楚的模样，开始安慰粉丝：
“我知道，现在的网络社会，毁掉一个人很容易。”
“可人在做天在看，我不会被无端的诋毁打倒。”
“我相信，心若向阳花自开，感恩有你们。”